书法瘦金体与拳术十大形,
书法瘦金体与拳术十大形
子羚说小凌老师打的拳,像宋徽宗写的字,瘦金体。看到此言,一个激灵,好像一声狮吼,感觉中有的地方真是那么一回事。再仔细寻找,好像又没有了。这几日反复想,反复看,模模糊糊的形象一点点清晰起来,认同子羚的意会,却不完全赞同。
老师说子羚聪明,他时常在一旁冷冷地看,不说话。这种性格的人,沉默寡言,做事冷静,喜欢用脑,长于观察,善于保护自己。老师阅历丰富,世事洞明,料事如神。子羚对老师敬重有加,面面俱到。去年老师家装修,全部委托子羚,英明之极。
逝者如斯夫,转眼20年过去了。重新回想刚跟老师学拳时的情景,那时老师不到60岁,打十大形,英姿挺拔,干净利落,脚快如风,手疾如雷,气势剽悍,筋骨具劲,真有瘦筋体之感,瘦金体实乃瘦筋体也。子羚来时,老师也就60多岁,雄风犹在。
书法瘦金体与拳术十大形好似风马牛不相及,实质艺术是相通的。记得老师常说,十大形要打好,必须扎实轻灵,缺一不可。看似矛盾,如何做到呢?把老师打的拳与师兄弟们相比,一览无余,老师的拳显得既扎实有轻灵,畅快淋漓。扎实要求的是稳,轻灵要求的是快疾劲撧。扎实过了是兀,是沉,移动就慢。拳不是越低越好,而是该低则低,恰到好处。轻灵过了是虚,是浮,出劲就飘。瘦金体运笔侧重灵动快捷,笔笔饱满,锋芒毕露,故其笔画相对瘦硬、单一,变化不大。和十大形大有相似之处,记记单操,势势撧劲。不知子羚是否因为这种感觉?看到瘦金体,猛然间有所触动。不得不佩服子羚观察之细,领会之深,竟能触类旁通,大大有益拳艺,居功不小。
然老师拳艺之高之广,何至区区瘦金体之术。十大形以技击为主,练法单一,务存骨气。枝干扶疏,凌霜雪而弥劲。而水浪拳集内家拳之大成,众妙所归,丰富多彩,气象万千。骨丽具优,与日月而相辉。看老师打水浪拳,虽时有瘦金体感觉,但各种体势无所不包,各种意指无不精妙。悬针垂露,奔雷坠石,鸿飞兽骇,鸾舞蛇惊,绝岸颓峰,临危据槁。或重若崩云,或轻如蝉翼。导之则泉注,顿之则山安。集大成之艺术,远超瘦金体单一之法门。
长考之际,今天得老师拍摄睡莲与荷花数张,不知老师有意无意,让我豁然开朗,欣然提笔。睡莲可有瘦金体一比,荷花可有水浪拳一比。睡莲刚劲,单纯。荷花不但有多姿多彩之花容,更有香远益清之品德,摭以兼通,博涉多优。明白老师年轻时,在杭州西湖边观荷花可以驻足半日,良有意也。远不止《爱莲说》这些意思,有着更深层次的联想,风摆荷叶的韧劲、荷叶承露的倾移、植苗抽穗的紧固、水质清澈的环境、多结多子的传播,难道说与今日之水浪拳传承无关乎?
王国燕 2025年7月12日